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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清风典历】势利使人争 贫寒论交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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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译文】

 近来有乐安人任昉,是海内俊杰,很早就做了官,得到士人的普遍称誉。他的文章风骨俊朗,辞采华茂,可以与著名文人曹植、王粲并驾齐驱;他的人格洒脱超俗,可与名士许劭、郭泰比肩。他礼贤下士、汲引贤才,如同战国的孟尝君、汉代的郑当时。他见到贤良之才,就眉飞色舞、扼腕动情,甚至鼓掌相庆。士人的好坏由他评说,是非高下由他判定。于是他家门庭若市,士人云集,车辆辐凑,客厅里座客常满。……等到任昉在新安去世,葬于扬州后,其门前便很少有吊唁之人;任昉坟草未生,墓前便很少有人祭奠。任昉年龄尚幼的孩子朝不保夕,流离于边海之地,寄居在瘴气弥漫之地。往日那些手挽手的亲密朋友,以及所谓的生死之交,没有一个如叔向(羊舍)那样为故友之子而落泪的,也没有如郈成子那样将自己的宅院隔离出来以供故友遗孀居住的。

 【小识】

 本文作者刘峻,字孝标,后世多称“刘孝标”。刘峻极有才学,却因性格耿介、语言直率而屡遭嫉恨,仕途偃蹇,长期沉沦下僚。其文长于论才,《文选》选录了其《辩命论》《广绝交论》两篇,从来都是名文。刘峻还是一位有重要成就的学者,其《世说新语注》引证极富,学术价值极高,向来与裴松之《三国志注》、郦道元《水经注》、李善《文选注》并称为“四大名注”。

 本文是为任昉的际遇鸣不平而作。任昉是当时文宗,为人热情,奖掖后进不遗余力,刘峻就是当年曾被任昉赏识的人才之一,更典型的是到溉、到洽,到氏兄弟受到任昉的大力称誉和优待,但任昉去世后,其子东里、西华、南容、北叟四人生计寥落,却无人助其解困,更无人引援。对此,刘峻义愤在胸,遂撰文批判,矛头直指到氏兄弟。

 首先,刘峻将人之交情分为五类:势交(依附权势),贿交(趋奉有钱),谈交(结交名人),穷交(互相利用),量交(思量再三,谋而后交)。这五类交情,表面上看是交情,实质上则类同交易,其根本都是攀附,或者待价而沽。这说明刘峻对他所在的人际交往持有悲观甚至是否定的态度。

 其次,刘峻以任昉为例,写其生前的门庭若市、咳唾成珠,那些为了获得好的评价或声名的人,莫不竞相奔凑,但任昉去世后,坟草未生,即已无人理会,那些任昉称誉、优待或提携过的人,则形同陌路,毫不顾惜。刘峻通过势利之徒前后表现的巨大反差,辛辣地讽刺了士人们奔竞于权贵之门的丑态。而那些忘恩负义者如到溉,见到刘峻此文,“抵几于地,终身恨之”(刘璠《梁典》),从到溉的羞愤之态可以看出,本文批判的锋芒和力度之强大。

 在我们看来,刘峻对势利之徒的讽刺和批判值得肯定,但他对人情交往的悲观态度似略嫌过之。世人都期待着纯粹的交往和淳美的感情,因而人情中永远都保留着许多淳美的底色,无论爱情、友情还是亲情,莫不如此。也正是在这层意义上,古往今来的优秀作品,都以其深沉纯粹的感情不断感动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,进而又培育着、净化着人们的感情世界。即便是放在物质和商业如此凸显的时代,放在金钱作用无限放大的今天,这样真淳的情感期待,和为这些感情而培植的生长空间,都依然还是长留天壤,月白风清。

 当然,我们不得不承认,人与人的交往存在着极大的复杂性。因为复杂,所以,尔虞我诈、口蜜腹剑、趋炎附势、忘恩负义、唯利是图等情形就司空见惯,甚至成了人际交往中的常态现象。其实,在我看来,这有点夸张。以任意两人的交往来说,只要是长期的交往,便必然是以真诚为主导,哪怕是偶尔的口蜜腹剑或尔虞我诈,都会导致两人关系的根本性变化,甚至会导致交往关系的终结,所以,尔虞我诈之类的负面行为只不过占据小部分,人与人之间交情的主体还是倾向于真诚。所以,我们还是应当对人情抱以温情的期待,不能一概地视之为一场交易。当然,对那些单纯以趋炎附势为目的交往来说,其间的真诚就基本无从谈起了。

 刘峻性直语切,在当时确实得罪了不少人,以致于有人故意打压、为难他,这使他心中极不痛快,对人际交情颇感失望,体现在本文中,就是他对人际关系基本否定的概括。这样的概括不尽符合实际,我们不完全赞同。当然,他对到溉的讽刺,是正确而有力的,我们完全赞同。(萧寒)

地榆 (1).jpg

 地榆:根圆柱形,略扭曲状弯曲,长18~22cm,直径0.5~2cm。气徽,味微苦涩。凉血止血,解毒敛疮。除下焦热,治大小便血证。主产于陕西、山西、内蒙古、东北等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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