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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清风典历】私怀区区写性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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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译文】

 每想起往昔南皮之游,确实让人难以忘怀。……我们高谈阔论,心情舒畅,清筝悠扬,悦耳动听。驰马射猎于城北校场,聚会宴饮于城南馆舍。甜瓜浮于清泉之上,红李沉于寒水之下。白日西沉,朗月东升。我们同乘共载,赏玩月夜后园的美景车轮徐徐转动,宾客寂然无声。清风入夜吹起,悲笳呜咽低吟。欢情易逝,悲哀随来,令人怆然伤怀。于是我回头感慨:这样的兴致恐怕以后难以为继吧?你们也都以为然。如今,我们果然分别,天各一方,阮瑀已经永远离去,化为异世鬼神。每想及此,便不禁想:我们何时才能重聚呢?

 如今时当仲夏,南风吹拂万物,天气和暖,众果皆繁。我有时驾车出游,沿着黄河北岸弯曲而行,侍从鸣笳开路,文学官乘副车跟随。季节虽同,时势已异,警务虽在,人事已非,我心更其悲伤!

 【小识】

 本文是魏文帝曹丕写给其心腹吴质的书信,时间在建安二十年(公元215年)五月,曹丕28岁。当时曹操正率军西征汉中的张鲁,曹丕驻军于孟津关(今河南孟津县)。孟津是著名的黄河渡口,曹丕在此为曹操留守战略通道,军旅闲暇时,他也偶尔抒发其婉约的文人情怀。

 就曹丕来说,其根本身份是太子、帝王,文人身份充其量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侧面而已,但就历史影响而言,曹丕似乎更像是个文人,因为他的诗文比曹操、曹植的更清新,也更私情化。曹操、曹植的诗文中总是盛满着天下、苍生、理想、抱负,而曹丕则更醒目地呈现了一介文士的私己情怀,诸如孤独、念友、因景起兴、感慨生死、黯然神伤等,具有浓郁的文人气。其实,在政治上,曹丕放弃了曹操时期的“唯才是举”,改用九品中正,为了平抑尚书权力而首设中书省,大力抑制宗王势力等,这些措施无论成效是否积极,但确实都产生了重要的历史影响。其著《典论》一书,企图垂诸青史,更是体现出宏大的文化理想。应该说,相比曹操、曹植而言,曹丕虽然似乎不显山露水,但其实是一个实力派的政治家和作家。

 吴质才学通博,是曹丕十分信赖的文臣,尤其是在曹丕、曹植争太子的过程中他立有大功,因而备受器重,与司马懿、陈群、朱铄一起并称曹丕“四友”,官高位重。吴质也因此怙威肆行,飞扬跋扈,对此,史书颇有微词。基于此,曹丕、吴质间的书信往来,既有很高的文学水平,也有微妙的政治讯息,比如他给曹丕的书信备示款诚,而给曹植的书信则虚与委蛇等。

 朝歌,在今河南鹤壁市南淇水边上,为商朝古都。曹丕写此信时,吴质刚从朝歌令调任元城(今河北大名县)令,曹丕仍称朝歌令,大概是习用旧称之故。在信中,曹丕集中回忆了他任五官中郎将时,与吴质等一起赴猎于南皮的情景(应该在建安十六年五月)。南皮在漳水下游的渤海之滨(今河北沧州),距离邺城五百余里。曹丕等不惜驱驰五百里地而射猎,可见其训练军队的决心之大。当然,曹丕的帐中从来都少不了高才文人,这也必然会助长他们的雅兴。于是,他们白天驰逐校场,高谈阔论,夜晚披着月光去后园游玩,月夜清笳给人印象尤深。连曹丕自己也感慨:这样往返千里校猎军队、乘月游园,可能很难再有了!所以,他油然而生乐往哀来的慨叹,尤其是想起当时游园的阮瑀早已去世,曹丕更不免物是人非、不胜今夕之感。

 五年之后,又一个烟花烂漫的五月,曹丕驻马黄河北岸的孟津渡口,惆怅地追忆往事、怀念故人。这样的心思,不像是一个军旅倥偬的青年将领,更不像是一个处心积虑、争权谋利的政客,而是一个多愁善感、黯然神伤的多情才子和文人。其清词丽句的文字,就着真挚的感情轻轻流淌、娓娓诉说,此刻,所谓的金戈铁马、江山社稷和理想壮怀,早已被过滤掉了,诉说出来的是那动人心弦的多愁善感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曹丕其实是建安文学中特别性情化的人,用沈德潜的话,就是 “便娟婉约”、“有文士气”。如果放在文学史的长河中来看,曹丕这样的“文士气”,既是对汉代文人言必政教之风的变革,也是对后世文人感物伤怀思路的开启。不管后世文人的感物伤怀能多大程度地受曹丕的影响,但理论上看,至少曹丕是这类思路的最早作者之一,也是最有可能产生影响的作者之一。(萧寒)

桔梗  _副本.jpg

 桔梗:根长圆形或长纺锤形,稍扭曲,质坚实,横断面淡黄色,角质样,气微,味微甜后苦。宣肺、祛痰、利咽、排脓、利五脏、补气血、补五劳、养气。主治咳嗽痰多、咽喉肿痛、肺痈吐脓、胸满胁痛、痢疾腹痛、口舌生疮、目赤肿痛、小便癃闭。主产于华北、东北等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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